文 林丽芳 通讯员 潘明华 李柏君 潘思明
【前言】
6·15特大自然灾害发生至今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当时被洪水淹没的沙头镇,如今已经恢复平静,田间的稻谷透出了金黄色。虽然房子倒了,但是村民并没有因此而消极。面对百年不遇的大灾难,他们积极开展生产自救,及时收割已经成熟的水稻,为夏播做好准备。他们始终坚信,房子会有的,粮食会有的,生活会好起来的……

记者体验割稻谷。
从废墟里挖出来的脱粒机
为了体验灾区人民的生活,日前,记者8时从梧州市区出发,到达苍梧县沙头镇双尚村已经是早上10点。在安置点里,大部分的村民已经到田里打理自家的庄稼。当地村干部给记者联系全乃永一家,他们正在安置点附近收割早稻。走到田间,田里的稻谷已经割了一部分。
在双尚村,收割稻谷纯粹靠人力,如果非要说出一个机械的话,那就是脚踏式的小型脱粒机。走到全乃永家的水田,发现在田里割稻谷的全是女的。最年长的是78岁的车兰英,她是全乃永的老母亲;还有全乃永的妻子刘妹和读初中的女儿全凤兰以及一位主动来帮忙的邻居。听村干部介绍记者要跟她们一起割稻谷,刘妹有点为难。“没事,你就当是多了一个免费的劳动力。”记者赶紧解释。
说干就干,田里有水,记者带上草帽,脱了凉鞋,赤脚走进水田。拿起镰刀,小心翼翼地挥舞着,生怕割到手。割了一会就上手了,速度也越来越快。可是胳膊和腿上却传来一阵刺痛,稻叶把手臂划出一道道红色的痕迹,痛中带痒,腿上也是一样。再看看其他人,她们的胳膊也被划伤了。在水田里割稻谷,蚂蝗是最让人害怕的,偏偏怕什么就看见什么。一条蚂蝗悄悄地靠在了车兰英的脚上。老人家对此已经是习以为常。她走到路边,把蚂蝗弄了下来,继续割稻谷。记者看到这一幕心有余悸,毕竟脚上什么都没穿,很可能下一个被虰的就是自己。心理有障碍,总是不自觉地看看脚上。
中午的太阳逐渐变得火辣,但是中途没有一个人休息,大家都在埋头苦干,汗水沿着脸颊流下来滴到田里,汗水湿透了衣衫。由于有五个人干活,为了提高效率,两个人负责打谷子,三个人负责割稻谷。这是一台已经脱漆的老旧脚踏式脱粒机,已经用了很多年。6·15特大自然灾害发生后,放在老房子的脱粒机被埋了,是挖掘机把它从废墟中挖了出来,虽然很旧,发动时还发出尖锐的机械声,却是全乃永家的宝贝,夏收不可缺少的工具。
仍挥镰如飞的78岁老太太
如果用收割机,一亩水稻只要10多分钟就能完成。但是传统人工收割一亩水稻,需要两三个强劳力工作一天。全乃永家的一小块水田直到中午才收割完毕。刘妹把谷子装到箩筐里,准备用扁担带回家晒。谷子是生的,两箩筐的谷子,记者抬不起来。“你挑不动的,我来吧。”刘妹笑着说道。只见她拿起扁担,利落地挑起来。刘妹家离水田约50米的距离,那是一栋两层半的新房,不锈钢铁门,外墙正面贴了瓷砖,窗户装上了铝合金窗,在这附近几乎是最好的一栋房子。但是走近一看,门前堆满了木头,房子的后墙被泥土冲出了三个高2米多的大洞。泥土冲进了一楼的客厅,楼梯上全是泥,还存留着玻璃碎片。“这房子已经不能住人人,去年才装修好的。”刘妹心痛地说。
把谷子挑上二楼晾开,刘妹的后背全被汗水湿透了,她赶紧换了一件衣服,原先湿透的衣服放到竹竿上晒干。78岁的老太太车兰英一样很能干,她一个人也能挑起两箩筐的谷子,走起路来稳稳当当的。中午大家都回去休息的时候,老人家还不停地挥舞着镰刀,这是一个不服老的老太太。“做人就要靠自己的劳力来养活自己,不干活哪有吃的。”车兰英说。
简单而令人感动的午餐
“中午吃面,好吗?”刘妹征求了记者的意见。“你们吃啥我吃啥,别客气。”记者就怕打扰了村民。刘妹让女儿凤兰到安置点拿了救济的面条,“刚从帐篷搬到活动板房,厨房还没有建起来,所以只能在家煮了,晚上吃晚饭洗完澡后再到板房里睡觉。”刘妹说。记者和全凤兰一起来到了临时安置点,在活动板房里,堆着几袋大米还有几口锅,几张床拼在一起,晚上凤兰和爸爸、妈妈、奶奶就住在这里。凤兰麻利地找出了小半箱方便面,再捎上妈妈亲手腌制的酸豆角。
走进被山洪毁坏的屋子,客厅里堆了半米厚的泥土,墙壁和地板上全是泥。按电源开关,没有电;拧开水龙头,没有一滴水。由于水管被毁,家里的水都是从安置点一担担挑回来的。一家人分工合作,凤兰生火把水煮开,放下几块面饼。由于天边飘着乌云,刘妹赶紧收谷子,果不其然,刘妹刚收完谷子,下起了阵雨。收完稻谷,大家终于可以坐下来吃午饭了,这时已经是中午一时多了。没有饭桌,大家捧着碗坐在门口大口大口地吃。吃着吃着,发现碗里居然藏着两个鸭蛋。虽说不用特别招待,但是淳朴的村民还是拿出家里舍不得吃的鸭蛋,这让记者非常感动。
饭后,刘妹又忙着喂猪、鸡、狗。大雨把猪圈冲毁了,一头猪被埋,一头牛被雨水冲走了,目前家里还有一头母猪、三条狗和一群小鸡。看到水缸没水了,刘妹又挑起水桶,到距离安置点100米的地方挑水。“挑回来的水是用来煮饭用的,洗澡的水直接用门口小溪的水,平时洗菜、洗衣服都到小溪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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