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2004年农历正月十五,岑溪91岁原中国远征军骑兵连上尉连长潘乃源在玉林市他的女儿家离世,家人遵照他的遗愿为他穿上一套新买的军装做寿衣,体面的入殓火化,彰显了一名军人的毕生军旅情怀。潘乃源的侄儿潘昌志介绍,他叔父生前说生是一名军人,来生还做一名军人,死后也要穿上军装。
1913年7月22日,潘乃源出生于岑溪水汶大南村。他1930年考入岑溪中学,半年后因父病故、家境贫困而被迫辍学烧石灰谋生。但他不甘心困在农村,于是步行来到柳州闯世界。1938年,街上贴出国民政府税警总团在柳州招收税警军官学员(校址设在贵州省都匀县)的启事。热血方刚的潘乃源义无反顾地去积极报名参军报效祖国,经过考试,潘乃源榜上有名。他兴高采烈地去报到,可考官说必须有两名干部作担保,可哪里找人担保呢?后来请在当地法院工作的朋友帮忙才被录取。经过一年半训练学习,毕业后分配到孙立人任税警总团团长的下属骑兵连队当少尉排长,从此走上了军旅生涯。
据潘乃源的回忆录介绍,1940年,由于形势发展的需要,税警总团改编为陆军新38师,原总团团长孙立人提升为师长,同时部队向兴义县进发编入第五军杜聿明麾下。1941年3月,日军占领仰光,美国史迪威将军建议民国中央政府派兵保卫滇缅公路国际援华物资运输线的畅通,国民政府同意以驻扎兴义县的杜聿明第五军和张翼六十军为主力,由罗卓英任总司令建立远征军开赴缅甸。部队通过腊戍下缅京,潘乃源所在的师奉命南下仰光打先锋,部队尚未到达目的地,日军已抢先登陆仰光,然后北上并同英军在仁安先开战。潘乃源所在的师接到命令去增援,部队经多次战斗把敌人击退几十里,取得了胜利,灭了日军声威。从10月开始,从中国国内空运军队10万将士到印度来补充扩编军队,并派郑洞国任司令。
1944年3月,远征军准备向缅甸的日军反击,命我师在途中多掩护美英两个机械工兵团向缅甸开路。四处都是深山老林,需要士兵在前面斩树,换人不换机日夜开工。很快路修到接近缅甸最北端的中印缅不定界,俗称野人山,那里属于原始森林,山高林密,上不见天下不见路,蚂蟥蚊子很多,困难重重。幸好在前进途中发现林中有一户人家,我们给他粮油盐,于是很乐意给我们带路,这样就加快了前进速度。一天带过深沟树林,有十多户农家,里面有一个缅北的日军哨站,有20多个鬼子,日军在梦睡中就被很快消灭。
在森林战中,潘乃源骑马指挥战斗,一次他的马被打死,眼看就要栽倒,他迅速跳到另一匹马背上离去。师部命令113团从左侧绕路还击迂回大包围,夜间枪声一响敌人惊慌失措,天亮时援兵渡河击退敌人,缴获日军几辆坦克汽车并俘获几十人。我师直下铁路上的孟拱城进攻包围密支那,敌增兵来援在途中被歼灭。我师与美军攻击密支那日军,战斗20多天,攻入敌军团部。
胜利喜讯传到重庆,政府派员来密支那宣布编军嘉奖,新三十八师中将师长孙立人晋升为新一军军长,114团团长李鸿晋升为少将师长,唐宁治二十师和五十师潘裕昆两师编入新一军,第五军二十二师廖湘少将升为新六军军长,李涛团长升为二十二师师长,潘乃源也升为上尉连长。1944年秋,日军开始逐渐失利,大多数中国军队撤回云南西部与日军作战,新一军进攻莫宁城,经过10多天的战斗,敌人除跳河逃脱少部分,其余均被消灭。
在远征军生涯中,潘乃源历经大小战斗数十次,两度负伤。
1944年下半年,潘乃源在克钦帮首府密支那乘飞机回到南宁,随后参加桂柳会战。不久奉命北上进驻吉林省长春市,潘乃源时任新一军38师骑兵营一连连长。1948年10月,长春市和平解放。当时潘乃源不愿参加工作而携带家眷南下,1949年回到阔别已久的岑溪水汶老家。
(庞广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