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俗心理学著作《FBI教你读心术》结语部分,作者乔·纳瓦罗讲了一则很有意思的小故事。
作者的一位朋友要带女儿去一座小镇上的一家照相馆。这座小镇离她们住的地方有几个小时路程,以前从没去过。朋友特意带上地图,一路很顺利地到达小镇,但在找照相馆时碰到了麻烦。她们开车从小镇的这一头走到另一头,根本没有看到门牌标志。最后,她们在小镇尽头的加油站停下来问路,加油站老板对她们的问题已经习以为常,告诉她们,这里的门牌用油漆喷在人行道旁的地面上,只有15厘米高,到了路口不能只往上看,要往下看。原来如此!母女俩很快找到了目的地。
我自己有过几乎一模一样的经历。2002年秋,我跟小伙伴去美国采访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飞虎队”老兵,有一位在广西柳州鹿寨军机坠毁事件中幸存的老兵住在佛罗里达州中部城市奥兰多,我们开着车、拿着地址条在目标街区转了好几圈,就是找不到门牌号。也是在热心路人的提醒下,我们才知道,这里的门牌号不像别处挂在楼门口、楼体外或者指示牌上,而是刻在道沿石上。
是的,很多我们要找的东西一直都在,但我们并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样子、在什么地方。“要是我知道在什么地方找什么样的标志,我就不会错过它们,那样,我就会少走很多冤枉路。”找门牌是这样,发现非语言行为是这样,探究其他的东西也是这样。
面对新的问题,我们自然而然地倾向于采用我们熟悉的方式方法,常常陷于先入为主的观念,被惯性思维和路径依赖所左右。当我们要找的东西不在我们熟悉的范围之内,我们反而陷入了盲区。
面对新的道路,我们知道要找新的标志,但我们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标志,不懂得什么标志意味着什么。一个又一个有价值的信息从眼前闪过,而我们毫无察觉。
面对新的任务,我们可能需要建构新的知识与技能,学会变换新的思路与角度,尝试寻找新的线索与证据,懂得这些线索和证据藏在什么地方、具有什么意义。
学习的意义之一,是知道自己要找什么,知道去哪里找。